说到文学,我突然有些心酸。“文学是寂寞者的事业”(沈苇语)。即是说,你耐不住寂寞就搞不了文学。而我的妻子更是语出惊人:“写诗有如屠龙”。不解?这其实是对我的一大讽刺。她的故事是这样说的:从前有个人想学一门天大的手艺,想来想去,他便去学了“屠龙”,一番苦练后,到处一走,却居然失业了……嘿嘿,这世上啊,哪有什么龙可屠呢!
离题了?不,我知道今天我要谈的是湛江文学。屈指一算,我从1993年发表第一首诗开始,时光一晃已快二十年矣!从“古”至今,我一直是个生活在底层的人,但我从爱上文学的那一天起,就始终未放下过笔。其间,我也一直生活在湛江,而文学一直是一件有“坛”的事情,在湛江当然也不会例外,那么我离湛江文坛是怎样的距离?
多年了,我有时摸到了那个“坛子”的边缘,有时也似乎身在其中,但更多的时间,尤其是近年,我犹如一个盲人,骑的是一匹瞎马,在黑夜里前行,始终靠不了那个“坛”。
“独行侠”三字一下子就悲哀地浮出我的脑海。我当然配不起其中的“侠”字,但“独行”二字,配一百次,估计也不会有人眼红吧?
我自认不是个清高之人,我也曾到处打探那些本地“大侠”们的行踪,结果是,除了不认识的无法接近之外,其余的有不少人已洗手不干或另立门户……咳,我只能是埋下头自得其“乐”了。2006年我参加诗刊社的“青春诗会”,2007年我参加了散文诗社的全国散文诗笔会并获得全国“十佳散文诗人”奖。至今,诗与散文诗依然是我的最爱。而2007年在《三边文学》开设“好诗鉴赏”专栏后,现在仍在继续。但压在我心头最大份量的始终是“孤独”二字,写了没人切磋,投后发表了也只能是“孤芳自赏”。
“红土诗社”早已成了一段被风吹远的往事。而《湛江文学》生存维艰,“变脸”也变得好像力不从心。《湛江日报》的“百花”版,可以说积聚了几届编辑的心血,可近年来开出的“花朵”,我已是几近无缘闻到矣!
呜呼,诗是什么?真正的好诗犹如月光,不能吃,不能穿,但它能照亮暗夜。
我已渐感越来越力不从心,同时也疏懒了许多,总有一天我也会放下我手中的笔,但在那一天,我一定会默默地泪流满面!
当今,还有多少人在关注文学,还有多少人为了绿化心中的文字而轻视车子、房子、票子?湛江红、绿、蓝三色明显,红色的泥土包含了来自远古的生命活力;绿色的甘蔗园、菠萝园、剑麻园、桉树林一望无尽;蓝色的大海,则日夜喧腾不息……但可惜,如此诗意、厚重、历史悠久的大地上,始终未能出现一两位在诗歌上卓有建树者。老一代的洪三泰老师,年轻一代的黄礼孩是其中仅有的佼佼者,但假设他们不生活在别处,他俩能否有今天的名望也值得怀疑。
呜呼,写作多年,作协是个什么单位?我竟然始终未知。它与我们这些写作者是何种关系?更具体地说,它对我们的写作或生活起到何种作用?写不出好作品,引不起影响,这固然与自身的才华和毅力有关,但缺少好的创作环境与适当的推动力,也是一个原因。
最近一个偶然的日子,我才闻知昔日的“红土诗社”已经重新诞生,这是一件大好事。但细心阅读了诗社的复刊号《红土》报后,内心却是难掩失望与遗憾。诗贵创新,我在其中读到的,大多数还是陈旧与平庸,与湛江这块土地应该有的厚重、大气、灵动还相去甚远。
所幸,在诸多的平淡中,还是有了令人欣慰的一面,今年4月,由赤坎作协主办的《赤坎文艺》终于出版。开本大气,版式灵活,文章耐读,诗风扑面。但接下去的,又会是一些什么?
我期望着,一盘散沙的局面能早点结束,真正地谈论湛江文学的那一天,不要太远!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