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记者走进梅菉街道梅菉头社区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貔貅舞传承基地”。在这里,参与舞貔貅叠罗汉表演的人数较多,非遗技艺活态传承,但参演的艺人大多五六十岁了,亟需新生力量加入,加紧培养年轻一代的艺人迫在眉睫。
据了解,吴川梅菉头貔貅舞是一种表现人与动物搏斗的舞蹈,是一项风格独特的民俗绝技,如今亟需创新传承发展。对此,吴川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主席凌生建议,建立长期发展机制,与旅游结合,打造文化品牌,吸引更多年轻人参与,用新颖的形式展现非遗的艺术魅力。
貔貅舞
艺术魅力在乡间舞动
在梅菉街道梅菉头社区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貔貅舞传承基地”,两只威风凛凛的貔貅,黑白条纹相间,造型粗犷豪迈,形态生动逼真。基地内摆着一个壁柜,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,挂着锦旗和演出的照片。这些奖杯和照片记录梅菉头民间艺术的殊荣,体现了梅菉头民间艺术的深厚底蕴。
“每逢新春佳节,吴川都要表演貔貅舞,世代相传,历演不衰。”吴川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主席、广东省非遗“年例”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凌生说。貔貅是古代传说中一种猛兽,样子像狮又像熊。它纳食四方之财,是中国民间传说中镇宅驱邪、招财纳吉的神兽。梅菉头村的貔貅舞流传至今已有千年历史。2012年,梅菉头貔貅舞被列入第四批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。
“梅菉头貔貅舞最特出的绝技就是貔貅上‘牌山’,也就是‘舞貔貅叠罗汉’。”凌生介绍说,“上牌山”是梅菉头人在貔貅舞的基础上创新的,已经有100多年历史。舞貔貅也和舞狮一样,主要难度和看点是在“采青”这一环。“采青”,是指主人家把“利是封”、生菜和生蒜等用红绳绑在竹竿上让“貔貅”采摘。但有些主人家会把“青”吊得很高,喻意来年更上一层楼。于是,舞貔貅的艺人便创作出了“上牌山”技法——第一层由数十人用盾牌相托组成人塔;第二层十来人站在第一层的盾牌上,以此类推,可以叠成三或四层的人塔。若是堆成4层,就需要80人的配合。最高一层,仅一人,即“貔貅上牌顶”,是整个叠罗汉活动最关键的表演者。“貔貅”从“人梯”上到塔顶,在上面起舞、采青。舞动时,人塔随着锣鼓声慢慢移动、旋转。这一运用是对杂技表演技巧的创新,既惊险刺激又好看。
舞貔貅表演队伍老龄化。
代表性传承人: 舞貔貅的日子充实而快乐
今年57岁的陈钦泉师傅,是省级非遗项目吴川梅菉头貔貅舞代表性传承人。他有40余年舞貔貅叠罗汉“上牌顶”的表演经验。他自豪地说:“从没试过失手。”
陈钦泉最初接触舞貔貅是在1979年。那时他才13岁。他对舞貔貅叠罗汉十分感兴趣,向郑文元、陈志焜、林英球等老师傅请教,刻苦训练。
“当时几乎每天从傍晚6时多一直训练到晚上10时,三四十人一起练,非常起劲。”陈钦泉回忆,“那时没有太多娱乐项目,闲暇时学舞貔貅、学功夫,便觉得很充实、很满足。
在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,陈钦泉练就了一身扎实的舞狮基本功。1984年,在梅菉祖庙,陈钦泉首次尝试舞貔貅叠罗汉。那次“叠罗汉”一共4层,陈钦泉“上牌顶”舞貔貅。他的表现得到乡亲们的一致称赞。
自此以后,陈钦泉年年“上牌顶”,表演舞貔貅叠罗汉,表演时的活动空间“仅仅20厘米宽,而且还要舞动,没有足够的腰力、手力和胆量,完成不了”。
几十年“上牌顶”从未失手,离不开扎实的基本功。陈钦泉说,以前除了每晚几小时不间断地练马步,他还想尽办法加重训练的强度,比如在手部、腿部等处加上重物。在身顶重物的情况下,还必须纹丝不动,每次训练结束都是汗流浃背,衣服都能拧出很多汗水。
年轻人练习舞貔貅。
创新传承
需要更多年轻力量加入
在陈钦泉以及凌生等热心人士的大力推动下,舞貔貅叠罗汉这项绝活在梅菉头得到较好的传承和发展。目前,梅菉头直接参与舞貔貅的村民有60多人,全村加起来参与人数有约200人,民间艺术的传承氛围很好。不过,参演的艺人普遍年龄偏大,平均年龄约55岁。
“现在我最头疼的是如何让年轻人乐于传承。非遗传承需要更多年轻力量!”陈钦泉说。由于传播范围小、缺少与外界沟通交流,貔貅无法广泛宣传。年轻力量的投入,有助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融入现代生活。此外,年轻人熟悉网络,可以借助崭新富有创意的形式,将非遗文化传承并发扬光大,让更多人了解和感受传统民俗文化的魅力。为此,他经常晚上专门培训年轻人学习舞貔貅“上牌顶”,在他的引领之下已有几位“上牌顶”传承者崭露头角。
凌生建议,要打造非遗项目特色专业课程,培育非遗项目特色人才,“最重要的是,要激发年轻人的文化自信,从内心乐于传承,让非遗融入生活。建立长期发展机制,与旅游结合,打造文旅品牌,在传承中追求发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