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巍然陈瑸 潇洒自由

2011-08-28 11:16 来源:湛江日报 作者:龙鸣

 

或曰:世上有完人乎。曰:没有。有没有接近一些的呢?历史告诉我们:有。雷州历史文化名人陈瑸便是一个。

陈瑸是完人的说法首先来自雍正,他要在前朝的老臣中选几个榜样供他的臣子学习,选择了五个满人,五个汉人。陈瑸从成百上千汉大臣中被挑选出来,雍正对陈瑸的评语是“流芬竹帛,卓然一代之完人”。其实,是不是完人,并不是皇帝说了算。雍正不过重复了一下事实,是陈瑸用一生的践行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完人。

什么是完人?起码要过财色两关。朱熹说:“大抵吾辈于货色两关打不透,更无话可说也。”根据他的说法,很多人包括他本人都应该“无话可说”,可是许多没资格说话的人却喋喋不休,就是不闭嘴,专门讲些教育别人和夸奖自己的话,令人无比生厌。

陈瑸是一位严格践履程朱理论的理学大家,财色两关,他过的潇洒自由。

先说色,孟子云:食,色,性也。陈瑸首先是正常的男人,他十九岁结婚,娶妻吴氏,一生共有三子二女,一子夭折,四位子女成人。陈瑸有没有对美色动过心?既然正常,就肯定动过。有诗为证:“惭予素性不贪花,三过征途宿此家。也解主人添妩媚,那堪旅舍竞繁华。

寒梅冒雪多含蕊,嫩柳争春叠放芽。更有苍松盘卧石,欲开鳞甲动天涯。”这是陈瑸屡次去广州参加乡试,在电白旅舍打尖,和壁上原韵写的一首诗。店家老板娘的妩媚好意也曾知晓,但“欲开鳞甲动天涯”远大志向让他不屑沉溺于这些小事。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陈瑸离开家乡,辗转台湾、北京、四川、湖南等地当官,再未回来。再未见过妻女,也就是说,再未有女人在身边护理照顾。

有什么外在条件约束陈瑸吗?似乎没有。从风俗上讲,刘正刚教授《粤人好纳妾》一文说,广东人纳妾成风。一个在外当官的人,特别是当到省部级的大官,纳几个妾是很正常,一点也不会受到世人指责。道德楷模海瑞就妻妾成群。从家庭讲,更没有什么限制,其父观宁公就一生四娶。说到底,陈瑸就是一个严格自律的男人。

再说财,陈瑸经手的银子可以说成千上万。别人是当官发财。有贪官云“升官不发财,请我都不来”,可陈瑸早就给自己的物质生活定了位:“平生赋性不犹人,纵到为官依旧贫。”他当官要想富太容易了,别的不说,仅他在台湾的官庄收入,每年就有3万两银子。拿了这笔钱可不算贪污,是连康熙都承认的“应得银”,但并未入己,悉数捐出去,态度是“淡如也”。一任自己和远在雷州的家庭过着穷日子。这笔财富究竟有多大?举个《红楼梦》里的例子比较一下就知道了。话说大观园里的菊花开了,而螃蟹正肥,宝钗就让薛蟠赞助了几蒌子蟹,开夜宴煮螃蟹就菊花,妯娌姐妹,丫环仆妇,上百人胡吃海喝了一夜,加上婆子偷丫环拿,一共才花了三四两银子。这故事已非康熙朝,说不定银子相比之下还毛了许多呢。

财与色,如果以不正常的手段获得,就是恶。纪检部门抓了一茬又一茬,当今干部中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二恶兼有的二恶英,它们仿佛一朵朵盛开不败的恶之花。野火烧不尽,颓风吹又生。相比巍然陈瑸,有多少人应该感到无地自容?

当下正应该学习陈瑸的清廉精神,可是,清端公祠却风雨飘摇几欲倒掉。那可是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古迹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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