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要做个刺头,看到底是刺疼还是肉疼”
关于他是怎么成为“刺头”的,滑力加每次都能絮絮叨叨讲出很多故事。
他坦承,自己在检察院也办过冤案。那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,一对同居三年的小情侣,一天因为女方要求坐火车到包头,男方却只买了张中途下车的车票,于是女方告男方强奸,并把一条染了经血的裤子作为物证。“我一接这案子就觉得不对劲,我就找认识他们的人问,都说他们俩是同居关系,我就感觉这案子不能这么办,但是院里的人都要求我这么办,我不好说什么,只能让那男的请律师,可是他穷,对我也不信任,最后这案子真被判成了强奸。”自那以后,滑力加决定,不能再用以前有罪推定的办案方式,必须疑罪从无,“如果‘呼格案’当时在我手里,啥事也没有了”。
过往的同事有些已不愿意再接他电话。例如,他曾经对媒体说,他见证了赵志红被押赴刑场的一幕,但新华社记者汤计认为这不可能,“二审都没开过庭”,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,滑力加想找当时告诉他这一消息的某处长,但处长再没接过他的电话。
“我就要做个刺头,看到底是刺疼还是肉疼。”滑力加说,“就好比今天,我就要把报案材料放在网上,就是一根刺,直指腐败分子和不作为者。”
他说想做的是张飚一样的检察官,即便退休也要帮助人申诉冤屈。2013年,已经退休的新疆石河子检察官张飚,帮助张高平、张辉叔侄平反。不同的是,张飚做成事了,而他才刚刚开始。
2014年12月29日,新快报记者再次致电滑力加时,他正带着刀出门为汽车加油去了,他说“这是因为要走远路,为下一起申诉材料做实地考察”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