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“返点”:每个标段都要吃回扣
一位长期承包高速公路项目的老板向记者透露,高速公路建设虽然利润空间巨大,但是动辄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投入,会将许多企业挡在门外。但是一些企业通过资金“腾挪术”,几亿元的资金就能撬动百亿元的项目。
这位老板说,高速公路BOT项目一般是银行贷款75%,资本金25%,以100亿元的项目为例,业主需要的资本金是25亿元,对许多企业来说,这仍然是巨额数字。随后,业主方将项目分成多个标段向施工企业招标,按照行内规则,施工方首先要给10个点左右(10%)的“返点”,也就是说业主方要保证有10%左右的利润,这就是10亿元,工程施工到一定程度后,业主还可以出售股份,这样一条上百亿元的高速公路,业主方只需几亿元就可以撬动了。
“这里面当然存在着‘猫腻’,比如施工方给企业的巨额保证金和‘返点’是不能进入出资账户的,但一些老板神通广大,资金在银行户头周转一圈后,顺利进了出资账户。因此高速公路领域,看起来项目投资大,门槛高,但中标方不一定是实力最强的,对企业来说最关键的还是能否拿到项目。”这位老板说。
“谁有关系谁就能执牛耳,谁就会成为赢家。而处于关系网中心位置的我,就成了各路老板的座上宾。那些长期以来在高速公路市场上拉皮条当中介的对我更是趋之若鹜。”陈明宪在其忏悔书中写道。
这一系列魔术般的暗箱操作,自然离不开交通部门官员的参与。记者了解到,“返点”是高速公路行业一个受贿的潜规则。陈明宪坦白:“一般来讲,视工程难易程度、国内施工企业的水平和速度及业主对工期要求的高低,湖南高速公路标段的划分都是1亿~3亿元(一个标段)左右。同时,按照国内中介费用的潜规则,中介费一般为工程合同价格的3%~5%。假定这个标段合同价为2亿元,那么中介人可提成600万到1000万的中介费,只要搞定一个标段,那他就一夜致富了。”
在广西阳鹿高速公路项目中,按照私下的口头协议,业主方广西阳鹿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将阳鹿公路其中4亿元的路基工程造价的2%共800万元,作为好处费送给廖小波。施工单位广西航务工程处给廖小波2%的“返点”,共800万元,该800万元从广西航务工程处给阳鹿公司的11个“返点”中出。按照阳鹿公司的通常做法,所有的路基工程施工单位要按照合同价格的11%返还给阳鹿公司。(半月谈记者 王军伟)